孙瑜(司赞夫人)
说起“过年”,于我们80后这一代人来说,是个很能令人激动的词儿。小时候做作文,说到特别兴奋的事,我总会写“高兴得像过年一样!”可见那时候,没有什么比得上过年快乐了!每年一放寒假,大街小巷便星罗棋布地布满了销售烟花爆竹的小摊儿。我和妹妹是这些小摊儿的常客,手牵手攥着一点点零钱,今天买几个“小蜜蜂”,明天买几根“滴滴筋儿”,后天买几包“捏炮儿”。用这些小儿科的小烟花稍稍安抚那颗期待“过年”的心。女孩子胆子总是小一些,凡是有大声响的,我们都不怎么敢放。我和妹妹每人捏着一根香,拿着小烟花,煞有介事地放。妹妹比我胆子还小,通常情况下,她离得八丈远,手里握着香,边看边喊姐姐加油。我则欲罢不能地壮着胆,把胳膊伸到最长,斜着身子擎着香将小烟花点燃,然后拔腿就跑。看“小蜜蜂”欢快地飞舞,我和妹妹挤在一起,心里有着小小的喜悦。
通常情况下,经过几天的锻炼,我跟妹妹的胆子都会越练越大。快到除夕的时候,我带着妹妹一天天地疯在院子里,那种一百头的小鞭炮,通常都会被拆散塞满我的口袋,一个一个点燃,心中的快乐像手中的鞭炮一样,越来越响亮。
鞭炮摊跑顺了腿儿,买鞭炮的老伯总会用地道的济南话慈爱问:“敢放响的了,妮儿?可不孬!”“敢了,大爷!这回儿要二百头的。”我也一口地道清脆的济南话。长头发的疯丫头灰头土脸简单的快乐着。
腊月二十九那天,家里被收拾得焕然一新。奶奶妈妈婶婶炸了大量的藕盒、松肉、带鱼、麻花,蒸了大锅的豆沙包、枣卷子、馒头。我跟妹妹疯饿了,飞回家来随便塞一口这些东西在嘴里,便又飞回院子里。
除夕之时,大人们又开始包各色的水饺,做一大桌子菜。我跟妹妹在这一天也会得到一些像样的大烟花,我至今仍记得我最爱的一种叫“降落伞”。“降落伞”被点燃之后,几个彩色的小火球冲向天空,小火球从高处落下,变成了几个无纺布做的彩色降落伞。每当爸爸放这种烟花时,我和妹妹欢快地跟着火球拼命跑,争抢掉下来的小降落伞。
不记得几岁的时候,市面上有了一种叫“女士香槟”的酒,尝着甜甜的,类似于现在的饮料。我跟妹妹头一次见到,兴高采烈地喝起来没够。最后的结果是,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地吐了一地。
还有春晚,那时候的春晚舞台是灯火通明、喜气洋洋的。不仅大人们喜欢看,就连我和妹妹也每天围着头巾抄着手,模仿小品里的演员:“俺叫魏淑芬,今年二十九岁,至今未婚……俺娘说啦,要找就找勤快人,玩皮球、睡懒觉,这样的人可不能要!”那台词和当时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。姐妹俩人的小模样总会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。
除夕过完就是年初一,不管大人孩子,都要从头到脚穿一身新衣,寓意欣欣向荣。小女孩爱美之心与生俱来,尽管睡得晚起得早,但禁不住新衣的诱惑都会强打精神挣扎起床。一身崭新、喜气洋洋地给爷爷奶奶磕个头,得一张“大团结”,小心翼翼地叠好,放在口袋里。再跟父母挨家挨户的去拜年,得到大把的瓜子和糖果。
年初二,依山东的民俗,是女儿走娘家的日子,我随爸妈去姥姥家。一见面,姥姥总拉着我的手爽朗地笑,说又长高了。姥姥姥爷四个姨妈见一遍,又是几张“大团结”入账。我高兴地摸摸口袋,连睡觉也会笑醒。
回忆起来,那时候的“年”,过得真是有滋有味。而今,饭菜、新衣、鞭炮都已经进不了人们的兴奋点。春晚也一年不如一年,往年总会有几个节目让我会心大笑或者由衷感动。自今年起,春晚没有任何一个节目给我留下好感和深刻的印象。
渐渐地,生活在网络时代的我们,对过年的期待,变成了对假期的期待。今年,年夜饭选在了酒店吃,老公的宗亲还特意提供了自家公司酿的陈酿——“司府宴酒”,美酒佳肴,推杯换盏间,心中霎时有种莫名的感动。一宗人数不多的小姓氏,心怀赤诚,用酒文化借传统新年,完成亲情与血脉的传递。谁能不说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传承?谁能不说这是一种对天地、对祖先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敬畏与虔诚?
而我大中华,就是在这种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与豪迈中,渐行渐远。不管具体形式如何变化,年的意义都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温暖绽放。有的是闪闪的明星,有的是燃烧的火炬,有的仅仅是爱的烛光。而我们,也是靠着一年又一年的光亮,浩荡前行。
(过年,喝司府宴酒,敬天敬地,敬父母,敬亲朋好友!)
最后,再一次对聚会活动的成功举办表示最热烈的祝贺!
恭祝聚首国家首都北京的司氏宗亲及亲友们身体健康、万事如意、阖家幸福!